李清秋

震惊!同居少年竟在深夜对其舍友作出...


    
  

内容预告:

1.同居少年心怀不轨,竟在女厕作出...

2.清纯少年竟怂恿对方吃鸡,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

3.宿舍床铺惊现另一男性内裤,究竟是哪般...
    
   
   
正文

  黄少天在青训营的时候讨厌喻文州,是有理由的。

  他倒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只会耍小脾气的小孩子,只是因为喻文州的一些行为,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比如每天抱着个灰不溜秋的硬皮本子窜来窜去,还不时地在上面若有所思地写写画画,让黄少天怀疑他是不是在上面实施某种神秘的诅咒。

  比如老是带着一脸气定神闲的微笑,平和的态度反而让黄少天恼羞成怒。

   

   

  比如.......比如.......

  比如太多太多。

  

  

  这天晚上,黄少天悲愤地撕开脆脆薯的包装袋,哗啦的塑料声响过后,就是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飘荡在整个宿舍,扩散开来。

  顿时一群人团团围上,黄少天大有一种人民广场喂鸽子的架势,往每人嘴里很慷慨地投喂了一块薯片。顿时整个宿舍都是欢快的嘣嘎嘣噶牙齿和薯片焦面碰撞的声音,在这群平日里训练被禁了零食的毛头小子听起来,宛若余音绕梁娓娓动听的仙乐。

   

   

  “郑轩,请你文雅一点,不要制造出这种三千年没有吃饭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当心被那个三更半夜死不睡觉跑来我们阳台检查有没有没晒干的内裤的老大妈给看见了。”

  黄少天穿着印满各种柯基图案的卡通睡衣坐在床上,抖了抖已经见了底的包装袋,眼角的余光却很不诚实地统统奉献给了斜对面不为所动的喻文州。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衫,衣服的拉链中规中矩地从下摆拉到下巴,领子平整地翻在脖颈旁。一件路边清仓大甩卖可能只卖三十多块的外套,却硬生生地被他穿出了一种阿玛尼的感觉。

  居然能对我的脆脆薯坐怀不乱,这个人的城府,好深。

  你这样故作矜持的虚伪态度,对我亲爱的脆脆薯,更是对我,是一种污蔑,是一种质疑。

  

  

  脆脆薯的主人黄少天愤怒地要对喻文州这个坐怀不乱的小妖精进行勾引。

  “吊车尾的,吃薯片不?”他抖搂了一下袋子,把残留的薯片渣渣汇聚到一个角落,别扭地向喻文州递过去。

  

  

  那一点渣子,喂蚂蚁吃都不够。喻文州却是抬起头匆匆地扫过一眼,嘴角勾起礼貌的微微上扬的弧度:“不吃了,谢谢。”

  黄少天却不知是脑子里的哪根筋岔住了,一心一意地想要喻文州品尝到这胜似玉盘珍馐的美妙味道。于是举着包装袋子的手,以一种怎么看都别扭让人忍不住想矫正的姿势,极其尴尬地凝结在了空气中。

  喻文州啼笑皆非地打量了黄少天一眼,对方正扬着眉毛,嘴角露出的小虎牙闪着森森的白光耀武扬威,心知自己今天不吃下这薯片是不行了。

  于是踌躇地探出一只手往包装袋里摸索:“谢......谢谢。”

  

   

  然而他的那只手还没有探出去,窗口一道幽幽的颀长黑影一晃而过,掺和着凄清的白月光在两人的脸上投映出一道捉摸不透的迷离的影。

  宿管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穿着个大花吊带睡裙,卷发夹混在一头乱草堆里纠缠,叉着个水桶腰,气势汹汹地夹着把烂拖布盯着黄少天,眼睛里发出诡异的光。

  一群不知世间险恶的后生仔们眉毛一挑。

  死。定。了。

   

  

  “细路,你哋喺使乜?和你哋讲过几多次咪制喺宿舍吃野,知唔知我一把老腰咗执拾著有多湿滞......”

  宿管大妈又开始咁长气了。黄少天吁了一口气,愤怒地瞪着喻文州,后者以一种人畜无害的表情迷茫地看回去。

  

  

  因为屡次管教不改,有第三十八次在宿舍吃零食的记过在案,黄少天被赋予了一个光荣的任务。在这个漫漫长夜,整个蓝雨宛如一个规模宏大的养猪场,所有的死猪都陷入了无边的沉寂时,黄少天从宿管大妈的手里继承了那把掉啦得快秃顶的破拖把,哼哧哼哧地收拾着女厕所。

  郑轩吃的最多,喻文州也吃了,凭什么要我来收拾厕所,而且还是女厕所?蓝雨为什么要建女厕所,又没有女人。顶多就是几个天天蓬头垢面穿着大花吊带睡裙的老妇女在里面解决生理问题。

  黄少天悲愤地一拍拖把,藕断丝连的几块破布激起凹槽的水花,顿时四射飞溅,呼了黄少天一脸。他几乎作呕,想到这里面的某一滴水可能混杂着那个老大妈的气息,他无比绝望地一扯身上从隔壁宿管大爷那里顺手牵羊来的小碎花围裙,企图与这个肮脏的世界建立一个永远隔绝的屏障。

   

  

  身后传来吧唧吧唧拖鞋碾着水面的声音。喻文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玄关处盥洗池的边上悄悄探出头来,眨巴着眼睛。

  “你来干嘛?看我笑话?”黄少天没好气地刷着拖把,看起来很是吓人的污水一股一股汇到盥洗池边上,从喻文州的眼前缓缓流过。

  “帮你。我也有错的。”对方很真诚的说。

  黄少天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收了刷拖把的动作,把棍子一甩架到了墙角:“帮我?你还好意思说帮我?真是托了你的福让我能见识一下女厕的风光。”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不是那么对劲儿,自己好像太无理取闹了。

  

  

  可是既然话已经放出来,黄少天没有办法再丧失尊严地收回去。他抖搂了一下手上的水珠:“吊车尾的,你平时训练手残也就算了,这你也手残?你动作就不能快点,不然怎么会被发现?”

  喻文州自然是个好脾气,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软包子一样任人发泄。

  嘴角一牵一牵,收起弧度,语气变得冷漠且疏离:“哦,随便你怎么想吧。”

  也听得出声线里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牵强的礼貌掺和着些许抑制不住的怒火。喻文州理了理套头衫的帽兜,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女厕,给了黄少天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

  黄少天后悔了,在喻文州脸色一暗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黄少天的心里有一万只尔康手往喻文州离开的方向伸去。

  然而现实是黄少天不为所动地扛起了池子里的拖布,混合着不明液体的水珠给他洗了个脸。

  默不作声地抹干净,望着喻文州踏着不成调的步伐,融入看不清底的黑夜里。

  

  

  

  

  他只身一人收拾完了女厕已经是将近十二点。从女厕回到宿舍的楼梯间潮湿且昏暗,黄少天一阶一阶踏着楼梯,整个楼道只有他的脚步踢踏和拐角宿舍的破电扇吱呀吱呀地叫唤。大有鬼片里的专属场景。

  回到宿舍的时候所有人都睡得和死猪一样,郑轩的被子已经被抛弃到了地上,本人四仰八叉地啪在床边岌岌可危,半条腿架在墙壁上,呼噜声震天响。黄少天自然免不了调戏一下他,一巴掌过去就是往他撅起来的屁股上狠狠一拍,清脆响亮,动听悦耳,久久回响在这几平米大的小黑屋不作散。

  郑轩没什么反应,俨然是一头安详的死猪。一边的喻文州却是搂着被子索瑟了一下,又往被窝里团了团。

  黄少天知道喻文州睡觉很警醒,睡眠不深,没敢再做什么惊为天人的骚扰性行为。

  毕竟今天才跟这家伙吵了一架,被他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后,这心黑的万一到处宣扬“你们蓝雨的未来对舍友图谋不轨,深夜竟对其做出%¥……@¥#&%###¥*%!~等行为......”。

  那时候恐怕他是要被逼得出家当和尚。

  

  

  黄少天警戒地往被窝里的喻文州瞟了一眼。后者掩着被子睡过去的样子倒是挺好看,皮肤白皙在月色下更白,睫毛弯弯,在呼吸起伏身体耸动下轻颤。

  

  

  

   

  第二天,他和喻文州一句话都没说过。

  平日里他倒也没和喻文州多交流。黄少天是训练营的明日之星,众星捧月的那种,自然身边不缺朋友,和吊车尾看起来又少少孤傲的喻文州,实在是扯不到一块儿去。

  但是今天黄少天怎么都别扭,怎么都不对劲儿。

  吊车尾的是不是故意不和我说话?

  吊车尾的他怎么还不主动来找我?

  吊车尾的......

  “黄少!完蛋了!”郑轩惨绝人寰的叫声从远处传来,黄少天抬起头,见他难得一路跑的虎虎生风,几乎是连滚带爬。

  “魏老大和方队长说今天中午要查寝啊!怎么办!”郑轩抱着黄少天死命地晃啊晃。“而且是那种非常非常严格的查寝!行李也要拆开检查!所以我们的袜子啊内裤啊包括我们可能都要晚节不保了!”

  黄少天陷入了深思。

  

  

  “郑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他严肃地问道。“回答我。这关乎到我们的革命友谊。”

  “我是。”

  郑轩无比悲愤地仰望着空中一轮红日,神情大义凛然。

  然而真相是今天的太阳有点闪,刺的他眼睛生疼,他咧着嘴角眯缝着双眼,丝毫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狰狞而扭曲的地步。

  “那么,好朋友,一起打扫宿舍吧。”

  黄少天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郑轩的肩膀,神情动作宛如昨日宿管大妈递给他那把秃头拖把一般决绝。

  “黄少,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因为,我要让你成长,有一个让蓝雨明日之星历练的机会,我是在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激励你,帮助你,默默鼓励支撑你,让你完成梦想......”

  

   

  黄少天无情地打断了他冗长的演讲:“说人话。”

  “我不想扫。”

  言简意赅。

  

  

  黄少天突然失去了梦想。

  他狠狠揪住了企图百米冲刺的郑轩。后者激灵一下,像一只逃窜的兔子,两腿一蹬刷拉没了影。倒是黄少天没控制好力道,硬生生地从他身上那件廉价地摊甩卖二十块九的汗衫上拽下了一块布来。

  得,这回割袍断义也免了。

  

  

  黄少天气的反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摸了摸兜里的饭卡,开始心疼自己请过郑轩的那两顿鸡腿,心下想着喂他还不如喂路边的那条野狗。

  偏偏宿舍楼的厕所又好死不死的停水了,黄少天一个人扛着有半个他那么大的水桶,踉踉跄跄地悠到水房去。

  结果就看见喻文州站在前边抱着个暖水瓶,低头在充水。

  

  

  熹微的晨光滤过脸部的棱角,和着额前碎发勾出的轮廓,看着他的脸格外细腻温柔。黄少天就抱着水桶愣愣地呆望着,失神而不自知。

  喻文州抱着水瓶子走了。擦着黄少天瘦削的肩侧轻轻地掠过,在黄少天的耳畔撩起一阵温柔的风。黄少天在那一刻几乎可以捕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衣物柔顺剂的薄荷清香,弥散在四周的空气里。

  黄少天看见他往宿舍楼的方向走了。

  

  

  提桶的时候黄少天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力不从心。奈何他咬紧牙关青筋暴起,那水桶也是勉勉强强地悬在空中摇摇欲坠。回宿舍的过程他基本是一路走一路泼,到了的时候水也只剩下了可怜的半桶。

  黄少天转头,看着所到之处的留下的水流,划过的轨迹闪着被阳光照映的波光,吁了一口气。

  

  

  先是开始找抹布,黄少天像只猴子一样窜到了上铺。他们这一间宿舍是走廊的最后一间,按编号来分,刚好到了这里没有满员,于是就空了几个床铺,正好有放行李的空当。

  想到一个乱的人神共愤,混合着各种内裤袜子生活用品,夹杂腐朽气息的垃圾堆迎面扑来,黄少天再次在心中问候了一遍郑轩的母亲。

  然而眼前的床板铺一览无余,一个光洁亮丽的光秃秃的床板闪了黄少天的眼。

  魏老大和方队来过了?

  黄少天开始颤抖。

  这两个人溜进宿舍,在这个静谧的上午,一件一件地抖搂着他们的袜子和内裤,投以一种欣赏且玩味的目光——然后把它们统统丢进了垃圾桶,并且在记录本上第三十九次记过在案。

  “蓝雨青训营成员黄少天,屡次内裤不洗,并将其置于床铺上风干,有违蓝雨的风气与空气,造成不良影响,特记在案,并罚之每日加训两小时。”

  

  

  事情的真相是当他看着喻文州从斜对面上铺的角落滑下来,指间还掂着一条花色格外熟悉的内裤——黄色的,上面各种的大花和波点真是炫目,透露出它的主人不羁的个性与审美。

  “喻文州?”

  黄少天那一刻很想去死一死,或是把自己的脑袋埋进那个水桶里。

  因为喻文州面前的床铺上还铺着琳琅满目的内裤,平边的豹纹的尼龙的四角的波点的应有尽有,仿佛是一个盛大的内裤展览会,花枝招展一字排开。

  “少天?”

   

    

  “......”

  他们默契地对视了三秒,并且达成了共识——

  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当一个一尘不染光鲜亮丽的宿舍从新展现在黄少天的眼前时,黄少天感受到了做一种家庭主妇的快感。

  家庭主妇黄少天冲刷着水桶和抹布,动作挫劣且笨拙。喻文州看不下去了,在他差强人意地打理好那块抹布时再次拿起,轻车熟路地一刷一拧。

  你要说黄少天这个人,其实也很没有骨气。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喻文州还是处在吵架状态,于是不再去注视他含笑的眼眸,而是低垂眉眼望着他手头上整理抹布的那一套动作,眸子里的光点跟着摇晃。

  他听到自己的嘴角溢出细微到捉摸不透的三个字:“对不起。”

  仿佛深秋之日垂死挣扎的蚊子,哼哼哼,嗡嗡嗡,化作一片低到不成调的音色。

  

  

  喻文州倒是有点诧异地抬起脑袋:“什么?”

  见到面前的男孩子执著地盯着自己手头上那块抹布,肮脏到渗出的水都发黑,顺着喻文州分明的指节缓缓滴落,在白色的球鞋下留下不可挽回的水痕。

  

  

  “没关系。”

  喻文州笑了笑。

  黄少天仿佛得到了什么解脱一般如释重负。因为紧张端起的肩膀蓦然沉了下去,说话的每个字都明显得跳跃了起了快活的弧度:“真的吗,你不介意的吗,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但是少天,没有关系。”

  喻文州扬手把那块被玷污到无力回天的抹布抛向了垃圾桶。咚的撞击音在空旷的厕所环绕式回响,附带着喻文州带着笑意的语调。

  灰暗的小屋子里从天窗差强人意地漏出一点正午温暖的阳光,投射过盥洗池里,清明的反射和空气里的浮尘,看起来静谧而美好。

  即使是在不合时宜的男厕所。

  

  

  “喻文州。”

  “嗯?”

   

  

  “我们是不是......”

  

   

  “忘记把床上的内裤收起来了。”

  “......”

  

  

  

  

  “黄少啊谢天谢地,你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训练结束以后,郑轩极度不要脸地凑过来虚溜拍马。

  “不请鸡腿,傻逼滚。”

  黄少天难得的言简意赅,拽了拽电脑椅,地面摩擦带起刺耳的叫嚷,他决定远离郑轩这个死不要脸的白眼狼,以免空气中那股不要脸的气息侵犯到自己。

  

   

  “你真是太伟大了蓝雨的明日之星,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非常感动......”

  黄少天默不作声地从裤兜里捞出那块郑轩衣服上的布料重重一拍,神情冷峻,目光清冷,动作干脆利落,声响余音绕梁。

  “割袍断义的证据。”

  

  

  郑轩选择性眼瞎:“黄少,到底是怎么收拾的......”

  黄少天架起了二郎腿,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蹲在地上的郑轩:“我说是海螺姑娘,你信吗?”

  “海......海螺姑娘?”

  郑轩被唬的一愣,眨巴眨巴眼睛。

  可怜他连蓝雨姑娘都鲜少见到,哪来的什么海螺姑娘。

  

  

  对面一排电脑前的喻文州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闻声遥遥望去,看见喻文州笑的眉眼弯弯,像是傍晚的新月。

  不过很快正色,对着电脑神情肃穆且庄严,又回到了那个抿着嘴角,一脸倔样的吊车尾。

  

  

  黄少天站起身来,再一次让椅子制造出穿透性的尖锐噪音。

  

   

  “对,海螺姑娘。”

  

  

  

  

  所幸郑轩和黄少天的友情单纯且质朴,平平淡淡。只需三顿鸡腿,黄少天又和他重新建立起了友谊的桥梁。

  “下次你再这样,三十根鸡腿都挽回不了可爱的我,你自己看着办。”黄少天徒手刨下一块鸡腿,连皮带肉塞进嘴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郑轩无奈地掰着手指,叨叨咕咕着三顿鸡腿的折扣,眼前的黄少天倒是快活似神仙,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储粮的小仓鼠。

  某瞬间眼前一亮,黄少天飞快地捕捉到了熟悉的温温吞吞的身影。黑压压的食堂人群统统划为不知名的背景,黄少天端起饭盘就扑了过去。

   

  

  “喻文州,喻文州!”

  “少天有事吗?”

  喻文州端着饭盘遛过一排座椅,就看见一个冒失的家伙飞过来,因为太过于激动一喘一喘胸脯高频起伏,领子都要歪到肩头去。

  黄少天脸都些许涨红:“你......你.......”

  

  

  

  

  “你要吃鸡吗?”

  

  

  “啊?”

  

    

  彼时喻文州正一心一意地想着快点找到个好位子,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吃到自己好不容易和这群有手速的疯子争夺才打到的那份白斩鸡,独自享受那份午间平淡却而来之不易的美好。

  然而有个冒失鬼急急地冲过来问他喻文州你要不要吃鸡,这让他着实有些莫名其妙,想快速结束这场不明就里的对话:“啊,我不用了,谢谢。”

  结果对方的脸色倐而黯淡,嘴角勾勒起的大大的弧度都耷拉下来:“你还是在生气?”

  敢情他还惦记着。

  喻文州真是啼笑皆非。

  望着对方瘪着嘴,委屈巴巴的神情倒有点可爱,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子,让人明知他失理却又硬不下心来。

   

  

  “我没有啊。”

  “那你就吃了我给你的鸡腿!”黄少天开始胡搅蛮缠。

  “......”

  

  

  

  

  最后喻文州端着黄少天突如其来的馈赠,这导致他手上的负担更是翻倍增长。

  真是受宠若惊,承受不起——

  蓝雨明日之星沉甸甸的爱哟。

  

  

  郑轩:

  这就是传说中的红娘腿?

     

     

  

  在这个深夜,他抬起腿狠狠往上一蹬,踹醒了即将坠入睡眠深渊的郑轩。

  “黄少天,你要干嘛?”

  郑轩的口气非常不好,从上铺俯视下去,黄少天可以看见他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几欲杀人的光。

  “睡你麻痹起来嗨!”黄少天一掀被子,赤脚跳到了地板上。

  “在这个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怎能一味地为了精神片刻的安宁而选择两眼一闭一整虚度年华呢?让我们共度良宵,难忘今宵。”

  “说人话。”

  “睡不着。”

  “......”

    

  

  于是他们爬起来,算是尽了黄少天的兴。

  在这个寂静无人唯有几百只女鬼秉烛夜游的深夜,几个修仙的百无聊赖的老男人尝试了二十四点,狼人杀,真心话大冒险,讲鬼故事,等各种花里胡哨的游戏。

  只有一个人很安分,窝在被窝里,动都没动过。

  喻文州。

   

  

  “你说,喻文州这小子,是不是个给啊?”

  被撩精神的郑轩无比兴奋地起了话头。一炮打响,第一句话就十分劲爆。

  “怎么说?”

  黄少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对喻文州感兴趣,听到那三个字激动地抬起头,结果就被郑轩上铺的床板突然关心,撞到了脑门儿。

  他捂着眉心嗷呜一声倒在了床上,叫声极其惨烈,拐了三百八十个山路弯儿,极富韵律与情感。

  刚要开口的郑轩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线,蹑手蹑脚的样子活像个带罪潜逃的强奸犯:“当心啊!你被宿管大妈发现了要死啊!”

  

  

  

  

  “郑轩,你个天收佢,干你老母系。”

  苍天饶过谁,天道好轮回。

  在这个夜晚,他们注定是要和女厕里腐朽的芳香缠绵了。

  黄少天拿着块抹布,像涮鸡毛一样大力搓着墙壁。

  那块墙皮上的泥垢简直比郑轩的脸皮还厚,把黄少天食指上的皮都硬生生磨掉了一块。他摁着浸到水的创口逐渐转红,开始在指间隐隐作痛。

  都怪郑轩。

  好死不死非要再添那么一嗓子,结果真把宿管大妈招来了。

  郑轩个死乌鸦嘴。

  剑所指的方向,果真是诅咒也如影随形。

    

  

  “郑轩,你是暖羊羊吗?”

  这句话有点突如其来,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十分无厘头,郑轩很难把握他的感情色彩,唯有手上的拖把在地砖上过场子般的敷衍着抹啊抹:“黄少天你妹夫哦。”

  “你还骂我?我骂你了吗?”黄少天开始耍泼。

  “你说我是暖羊羊!”

  “暖羊羊是骂人的话吗?”

  郑轩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挥扬着抹布像挥舞着征服的旗帜,恶狠狠地盖到黄少天的脸上让他头脑清晰。

  黄少天也不想在“暖羊羊是不是骂人的话,到底是贬义词还是褒义词”这种没有营养的废物问题上纠结不休,和气地转移了话题:

  “你刚刚为什么说喻文州是个给啊?”

    

  

  他刚说完就感觉脸颊两边蒸腾般的些许发烫,传来的片部燥热在两边逐渐扩散开来。于是开始和那一面墙过不去,执著地盯着,好像一个面壁思过的犯错的孩子。

  “自己心里清楚。”

  郑轩突然凑过来在他脖颈一侧悄悄地用气音说道,还呼了一口气。

  “我不清楚。”

  黄少天极力保持自己坐怀不乱,安然如山的形象。面无表情,手上的抹布却攥出一节水来。

  郑轩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神神道道地说,背道而驰,弃而信离。

  黄少天说,你在说什么鸡巴,老子听不懂。

  然后把神经兮兮的郑轩驱逐出了女厕。

  

  

  

  

  

  “少天,早上好。”

  喻文州迎面送来一个温和的微笑,轻飘飘地掠过黄少天耳际。

  早上真好啊,凌晨四点半的早上。黄少天瞥了眼苍白的天,没有一丝晨光,灰蒙蒙的格外压抑而不明朗。

  他赶走了郑轩后,孤身一身深夜女厕激战一夜。

  黄少天突然失去了梦想。拖着身子的样子宛若鬼上身,一步一步从女厕所里趿拉着拖鞋,苟延残喘的出来,哪知狼狈样被喻文州尽收眼底。

  

   

  “没睡好?”

  “是啊。”

  明知故问真讨厌。黄少天顿时臆想出一个和喻文州一样的小人儿,然后在心底用三段斩把这个笑的眉眼弯弯的小人砍得吱哇乱叫。

  “好。”

  喻文州没说话,踩着瓷砖凹凸面积成的水洼,和着啪嗒的水花激起声溜到了男厕所。

  黄少天看着他的背影些许愣神,瞟着已而辰光一跃一跃地漏过灰白的雾霭,层层滤过的同时散着熹微的光。

  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住某些浮想联翩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所有人都安然躺尸,唯有喻文州的床铺空落落的,素面方格的被子折得有棱有角规规矩矩。

  再看看郑轩搂着被子傻张着嘴呼呼大睡,一堆的衣服把他活生生淹没,整张床铺宛如一个狗窝,黄少天顿时明白了人与人的差距。

  他知道喻文州一直有加训的习惯,他的手残在青训营已经算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喻文州本人倒也不气恼,偶尔听到议论也只是莞尔一笑,然后默默地对着电脑的荧光屏,双唇紧抿,手上的动作看出在努力加快。

  平心而论,黄少天其实在某些时候还是挺佩服喻文州的。只凭他能顽强地挣脱被子的束缚,与黑恶势力顽强抗争。

  如果要黄少天去欣赏凌晨四点半的太阳,他可能会把你送上太阳。

  

  

  

  

  可是喻文州怎么还不回来!

  黄少天一脚踢开了被子。

  黄少天拉回被子。

  黄少天穿着睡衣在床上咕噜咕噜地滚来滚去。

  黄少天掉到了地上。

  黄少天决定到男厕所一探究竟。

    

  

  “少天?”

  谁知刚一脚踏进男厕所的门槛,黄少天就听见厕所深处传来喻文州惊喜的声音。

  

  

  “喻文州你在里面娶妻生子啊?”

  后者没有搭理他。哗啦哗啦的水声从隔间里倾斜出来,灌进黄少天的耳朵。

  哦,在洗澡。

  黄少天无语至极,打着呵欠要回去睡觉,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水声混杂着喻文州不知道说了什么。

  

  

  “喻文州你说啥玩意儿?”

  “&……#¥%……%%*&!%*%!&。”

  “啥玩意?你他妈说大声点啊!”

    

  

  当黄少天终于清晰捕捉到了关键字眼时,却是分外尴尬。

  他望着洗澡隔间那扇坑坑洼洼的破木门,一只白蚁慢悠悠地途经木头缝沿,钻进里间没了影。

  

  

  喻文州说的是:

  “少天,我衣服忘记拿了,你帮我回宿舍拿一下吧。”

  

  

  

  

  其实回想起来这句话着实是漏洞百出的,喻文州完全可以穿着手头上的衣服出去。然而黄少天这孩子虽然垃圾话满天飞,心眼儿倒是没有,纯的和一张白纸似得,哪能斗得过喻文州,傻了吧唧地尴尬了两下,就乐于助人说,好,我帮你拿。

  他捣鼓着喻文州的行李箱,每一样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放好,非常好找。打开了喻文州的行李对好奇宝宝黄少天来说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倒腾出衣服后没给喻文州送去,而是饶有兴致地继续翻了一阵。

  ???怎么没有睡衣?

  黄少天继续翻,倒是抖搂出来箱子角落一条护手霜。

  ???没有睡衣这货怎么睡觉?

  黄少天有点愤懑。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都是同居关系了,同在屋檐下,居然连一套睡衣都要悄悄咪咪地藏起来,还够不够兄弟。

  喻文州真是个闷骚男。

  如果是一个和黄少天一样大喇喇的男孩子,可能连对方的小鸟都摸过了。

  

   

  不知何来愤怒的黄少天气鼓鼓地抱着喻文州的衣服冲进了卫生间。

  “谢谢少天。”

  喻文州的语调有些勉强,估计是自己也觉得尴尬。

  “不客气!”黄少天狠狠地咬着牙回答,要伸长手臂把衣服从上方递进去。

  喻文州很懵逼:这家伙的怒气总是突如其来,大有点无理取闹的架势却又不招人厌恶。他也没怎么在意,努力伸手够到衣服:“少天,你再踮脚,我接不到啊!”

  “我踮脚啦!”外面的人儿怒气冲冲地大吼。

  “再来用力点,啊......”

  黄少天也不甘示弱地扒拉门缝,心下想着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有毛病,没好气地问:“喻文州,你咋啦?”

  “踮脚太用力,腿有点抽筋。”

  “哦。”

  黄少天极力踮脚,结果因为用力过猛,清晰地感觉到了神经微微抽痛传导到脚跟,并且还在不断扩散加剧忍不住也哀嚎:“啊!啊!啊!”

  “你又怎么啦?”

  “他妈的,脚跟拐了!”

  黄少天感觉事情隐隐往不对的方向进展。他扒住了门缝借力。

  

  

  突然感觉手上一松,有什么东西滑溜到一边。

  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如雷贯耳,黄少天感觉自己脚跟一抽一滑,瓷砖地面撩起波光水花飞溅自己满脸,他往隔间里面栽了进去,最后落体在一个不明的软体生物身上。

  

  

  那个和门际藕断丝连的破木门最后还是被黄少天一举毁灭,活生生地拆卸了下来,倒在水洼中看起来很是凄凉。

  回神过来发现自己倒在喻文州的身上。

  喻文州......

  喻文州!

  喻文州在洗澡啊!

  

  

  “少天,你是不是该起来了......”

  耳畔喻文州发出叹息。

  喻文州反手撑着地面,翘起一只腿拖住了黄少天。黄少天则是以一种奇怪的体位扭曲地栽到喻文州的怀里,因为摔了一跤的扑腾,脸上的表情痛苦而隐忍。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黄少天像一条失去水分垂死挣扎的泥鳅原地打滚,顺带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少天,我有穿衣服。”

  对方无奈地抽了一下腿:“你先起来,硌着疼。”

  

  

  当黄少天要抽身的时候,被尿憋醒的郑轩迷迷瞪瞪的走了进来,裤带一解就要源远流长。

  老天有眼,他和喻文州真不是那回事。

  黄少天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把着小鸟呆愣了三秒,然后就是一个万分惊恐的眼神,最后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嚎叫飞奔出了厕所。

  坏了,自己一世英名......

  

  

  

  

  中午,黄少天揣着带了两份鸡腿的盒饭笑脸盈盈地凑过去:“郑轩,中午好。”

  郑轩抬眸:“嚯,你家主子呢?”

  黄少天一脸内心波涛汹涌,甚至还有点想杀人。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风平浪静,且纯良懵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来请你吃、鸡、腿。”

  

   

  郑轩没客气,抬手就拿筷子翻了翻两根鸡腿,小眼神儿来回游走。

  黄少天内心祈祷:千万别拿右边那根。那根最大。

  可是郑轩不是瞎的,整整两倍的体型对比怎么会看不出来。望着黄少天的眼珠子像要黏在他的筷子尖儿,他突然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快感。

  于是手上的动作挑逗性的一伸一缩。好像手里的不是筷子,是逗猫棒。

  

  

  黄少天:郑轩,你奶奶个腿儿。

  黄少天内心很操蛋,但是黄少天不说。黄少天为了男人的尊严和日后自己在蓝雨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的抉择,黄少天选择了沉默。

 

  

  “郑轩,你要听我讲一个故事。你不听也得听。”

  “我洗耳恭听。”

  郑轩刨下一块鸡腿。黄少天看着带酱汁的鲜美的那一大块鸡腿肉剥离开来就落了郑轩的嘴,心里那个灼灼的痛阿。

  仿佛他不是在吃鸡腿,而是活生生咬在自己心尖。

  

  

  “我和文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哪样啊?”

  “我们是朋友!对,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一起洗澡?”

  “......我昨天给他拿衣服,不小心摔进去了!”

  “你们关系真好还帮忙拿衣服,直接帮忙穿得啦。”郑轩一脸淫笑。

  

  

  黄少天万分激动,于是开始噼里啪啦说话一大串,字字句句如大炮一般十分激烈:

  “郑轩我觉得你的脑子里需要一个冲水马桶把那些恶心的事情都冲掉!”

  郑轩见他当真生气了,悻悻地拽了他一把:“黄少,开玩笑的。”

  

  

  

  

  郑轩为他无伤大雅的玩笑付出了血与泪的极为惨痛的代价。

  “高大威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德才兼备德尊望重乐于助人蕙心兰质的宇宙世界超级无敌第一剑圣黄少天,这是您的鸡腿,请您享用。”

  郑轩几欲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黄少天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靠在座椅上,抱臂的样子张牙舞爪得意洋洋,鼻孔朝天,眼睛朝下一瞟:“谢啦。我的崽。”

  

   

  郑轩:黄少天,你奶奶个腿儿。

  郑轩内心很奔溃,但是郑轩不说。郑轩为了继日能存活在蓝雨,郑轩选择了屈服。

  

  

  “郑轩,听好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就是你的爸爸,要做一个懂孝道的乖崽晓得不?你要请我吃一个月的鸡腿,并尊称我为高大威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德才兼备德尊望重乐于助人蕙心兰质的宇宙世界超级无敌第一剑圣黄少天爸爸,一个字都不许漏,懂不?还有,把那件我们心知肚明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从头脑中删除,彻底地遗忘。”

  “不然,下周魏老大检查卫生,我会把你干净的不干净的洗的没洗的还有那些奇怪的娃娃什么的一字排开,排在宿舍的地板中央展览。”

  

  

  舍友:郑轩,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

  

  

  郑轩:你说的真好,操你妈。

  

  

  

  

  

  而后的日子又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黄少天和喻文州的相处形势倒是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但黄少天是绝对要搞出点事情来的。

  

  

  当黄少天扬言说要对喻文州的睡衣一探究竟的时候,郑轩的内心是奔溃的。

  我的爹,你该玩够了吧。

  

   

  黄少天以爹的名义占据了郑轩的上铺,穿着印满各种柯基图案的卡通睡衣盘腿坐在郑轩的床上,语气慷慨激昂,情感深刻饱满,神情大义凛然。其他人盘腿坐在地板上,双唇紧抿,眼睛平视前方,庄严而肃穆,宛如一个邪教现场。

  

  

  “让我们一起去探索喻文州的内衣世界吧!”

  “...”

  所有人陷入无边的沉默。

  

  

  “黄少......”

  “嗯?”

  “啊,高大威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栽......”

  郑轩背不出来了。

  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学生时期被周树人朱自清余光中沈从文等等支配的恐惧。

  一边的舍友掐了掐他的胳膊,用细不可闻的气音提醒道:“才高八斗。”

  

  

  “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德才兼备德尊望重乐于助人蕙心兰质的宇宙世界超级无敌第一剑圣黄少天爸爸。”

  “说,我洗耳恭听。”

  看见黄少天吊儿郎当地架着腿在在自己的枕头上,郑轩很想问候一下黄少天的母亲。

  

  

  郑轩:老子脾气真好要温柔心平气和不和傻逼讲道理傻人有傻福傻逼没有上天又派傻逼来考验本神仙了我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谦逊懂礼貌我很温柔虽然我一点都不丑。

  

  

  “我们应该如何探索喻文州的内衣......啊,睡衣世界呢?”

  

  

  黄少天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心里暗暗感谢郑轩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果然养儿子还是比养狗有用。

  于是他顺着话头,列举了一大堆理由,什么喻文州与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展露自我日常装逼实际上就是一个闷骚男啦,什么喻文州的睡衣肯定很花很骚包啦......

  大家纷纷为黄少天震慑人心的说辞鼓起了掌,并且在心里由衷的感叹:你说的真好,简直和放屁一样!

  

  

  最后的计划就是黄少天负责定凌晨两点的闹钟,最后全员由郑轩来喊醒,黄少天负责掀开喻文州的被窝打探对方的底细。

   

   

    

  

  对于喻文州的睡衣,也难怪黄少天不好奇。

  喻文州这个人非常的奇怪,就连在宿舍都穿的规规矩矩和相亲一般。哪像黄少天,有条内裤挂着就可以满楼奔走。加上那段日子喻文州拼命加训早出晚归,所有人大部分都见到的是一个空的床板。大家也不止一次去猜测喻文州的睡衣,有说这货肯定买了情趣睡衣不肯露出来,有说还可以是蕾丝边小吊带款式云云,少年青春期的恶趣味正是盎然时期,就连对一束被风鼓成抹胸形状的窗帘也能大呼小叫半天,当然也可能是女性鲜少导致分外外饥渴的缘故。

  还有人说,你别看这玩意儿一脸中规中矩,其实就是一闷骚男——指不定人家睡觉不穿呢!

  

  

  郑轩听罢立刻捂住了眼睛,仿佛身临其境:“黄少天你很龌龊啊!”

  黄少天抬腿就往上铺上来一个充满爱意的关心:“郑轩求你说话的时候把你怀里那娃娃给收起来不要再做奇怪的事情我看着膈应死掉!”

  郑轩回应:“黄少你说话的时候也请你把上衣穿上谢谢我看着你那白花花的肉老不对劲!”

  其他人就在一边咕咕地笑。

   

  

  那个窗帘后边还在鼓风,呼啦,呼啦。形状俨然是一个初具规模的丰满的女性胸脯。

  宿管大妈路过:“503宿舍把窗帘拉起来!几个大小伙子窗帘不拉躲在黑麻麻的房间闹煞啦!”

  

  

  

  

  这晚黄少天很激动。

  一激动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黄少天死死抓住困意这根救命稻草,由于没有控制好力道,脆弱的稻草,断了。

  看到郑轩睡得格外安详,鼻孔朝天嘴角垂涎,黄少天有种一巴掌想把他拍醒的冲动。然而刚要下床就看见一道颀长的黑影悠悠地从玄关进来。

  喻文州?

  

  

  可怜黄少天不知为何,顿时感觉困意突然如铺天盖地的潮水涌来,突如其来。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睡你麻痹起来嗨睡你麻痹起来嗨!

  他努力剥开了正在作斗争的如胶似漆的上下眼皮。

  他看见喻文州拉开了卫衣的拉链。

  对!没错!就是这样!继续脱!

  

  

  喻文州在扯袖子的某一瞬间倐而别过脑袋,正对上黄少天如狼似虎的目光。黄少天心里一抽,立刻合上双眼做出和郑轩一样的睡相。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警觉,没有在把自己的肉体大方的展现在黄少天眼前,而是刺溜钻进了被窝,不知道在里面倒腾什么。

  黄少天内心很操蛋,他想跳下去一把掀开对方的被窝,可是他不能。

  喻文州在里面仿佛引起轩然大波,被子一阵一阵呼啦,就是没露出半只胳膊。

  技术真好。肯定躲在被窝里不止一次这样做了。黄少天暗暗腹诽。

    

   

  黄少天强撑着看了喻文州的被窝整整半小时。

  这货怎么还不睡觉。

  血气方刚。

  年轻真好。

  黄少天用意念盯着喻文州。

  终于喻文州不负众望地睡了,黄少天一看,已经是一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闹钟就响了,他不确保喻文州有没有睡熟。这货睡觉很敏感,不像郑轩拉一支交响乐队都哈罗不醒。

  

  

  喻文州给黄少天的感觉就是:

  大明湖 大明湖 明湖大 大明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达 

  

  

  一戳一蹦跶的喻文州睡着了,大概是累了,还响起了细微的鼾声。

  黄少天用坚强的意念爬了起来,在闹钟即将发出爆破惊雷声音的顷刻按掉了发条。

  “郑轩,你太姥姥。给我起来。”他摇着床。

  

   

  郑轩起来了。

  全员也心照不宣地起了。

  

  

  一群人蹑手蹑脚地围着床铺,宛若一群团伙作案的,强奸犯。

  强奸犯头号黄少天抻着脖子,用兰花指头掂着喻文州的被角。

  “我翻啦。”他用气音说道。

  “翻。”

  

  

  黄少天开启了无边的罪恶深渊。

  当那块素纹方格小被子的边角像朵花儿似得绽开,内部暴露着一览无余,黄少天就瞎了。

  随着整个宿舍惨绝人寰的叫声,那一晚,黄少天领略到了整个宿舍楼男女厕的风光。

  

  

  整个宿舍的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

  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黄少天时隔多年仍然记得那天的情景。
  
  
  
  
  
  

  一个一丝不挂的喻文州,躺在被窝里,像一尾赤裸裸滑溜溜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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